17 Years

#刺客教條AU

​

　　「Have you seen it？」

　　黑暗壟罩所有視覺，傑森將雙手攤在面前，仍舊無法看清自己的形體。

　　「Do you feel it ？」

　　無機質的聲音再度想起，它的聲音遙遠而參著雜音。傑森抬起頭，眼前劃破了一道光線，刺眼的讓他不得不用手臂擋住因為習慣黑暗而放大的瞳孔。

　　他眨了幾次眼才終於適應這毫無色彩的白。

　　「Help me find it. 」

　　那個聲音消失在空氣中，傑森往著光線透進來的方向走去，當他一踏出去，瞬間場景充滿了吵雜的人聲，復古的中世紀廣場擠滿了叫賣的攤販，傑森被路過的群眾擦撞過肩膀，甚至有人不滿的朝他怒吼要他別擋在路中間。

　　傑森拉低風帽，快速的閃進轉角的巷道內，沿著垂在牆邊的繩索一路爬上屋頂。

　　歡迎來到中世紀，哈。傑森看著眼前的景像不可思議的笑給自己一個嘲諷的歡迎詞，原來他們說把自己傳回過去祖先的身體裡不是在開玩笑。

　　傑森看見自己身上穿著那身裝備，這大概就是他們說的Assassin的服裝了吧。

　　他側身翻看自己腰間的物品，和裝在自己手臂上的腕甲，他轉動手腕，一把利刃隨即從機關中刺出。

　　嗯，這武器挺不賴的也許回去自己可以研究一下。

　　他收回袖劍，鳥瞰整個城市。

　　那麼，接下來該辦正事了。

 

　　傑森低調的穿過街道，沿著屋頂的窗戶跳進一間教堂，教堂底下虔誠的信徒正在禮拜，神父誦唱聖經上的條文，傑森推開木門，到了看上去像是懺悔室的隔間，他拉開其中一間的布簾，對方隔著朦朧的沙網窗坐在另一側。

　　「你遲到了。」在隔間另一側的青年說。

　　「今天有集會，廣場的人太多了。」傑森聳肩，他脫下帽子。

　　「你會害我們遲到。」另一個聲音聽上去更加年輕的從傑森右側的隔間傳來。

　　「所以你們是打算繼續在這裡假裝神父和信徒，還是我們快點上路？」傑森翹起雙腿，雙手抱胸，彷彿他才是那個正在等待的人。

　　青年從隔間走出，套上帽子，先開傑森所在的布簾。

　　「走了，提米在等我們。」

　　「嘖。」另一側的少年跟著走出來，同樣披上風帽。

　　「After you.」傑森還坐在椅子上攤手示意讓對方帶路。

 

　　傑森推開那間破舊的酒吧木門，裡頭沒什麼人，只有幾個喝醉的大叔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，還有一些醉到胡言亂語。

　　「你們慢了。」提姆坐在吧檯中間，不滿的看著三人。

　　「我已經聽到耳朵要長繭了，反正人都到齊了，先講正事在抱怨吧。」傑森拉下帽子，湊到提姆的旁邊，像酒保點了一杯啤酒。

　　提姆拿出一張地圖遞給跟在傑森身後的青年。

　　「迪克，你得看看這個。」

　　「這是？」迪克攤開地圖，上頭是城鎮的街道，有幾個地方被用紅墨圈了起來。

　　是他們的據點。

　　「我在市集那從Jester的手下那偷到的。」提姆憂心忡忡的看向迪克。

　　「那個宮廷小丑？」達米安問。

　　「我不曉得他為什麼會有這些訊息，但顯然對我們非常不利，我們得告訴布魯斯。」提姆收回地圖，他穿上披風。

　　「但是布魯斯現在不在這，他因為會議趕回蒙特里久尼了。」迪克蹙眉。

　　「盧卡離那裏至少也有兩天的距離，也許我們該分頭行動。」傑森提議。

　　「不，兄弟會的人都去了蒙特里久尼，布魯斯把我們留在這裡就是需要我們去防範這件事情，既然那個Jester已經弄清我們的集會地，我們得盡快把他找出來。」提姆否決傑森的提議，他拿出另一封已經被拆開的信件。

　　「今天早上我在門口收到了這個。」

　　上頭是用報紙拼貼而成的內容：

　　「Ha Ha Ha！ 找到你們了！（Got You.）」

　　除了這句話，沒有任何訊息，沒有署名，封蠟用的還是一般商家就能買到的劣質品。

　　很明顯的對方侵入過他們的所在地，他們的據點已經不再安全。

　　「布魯斯有帶走蘋果嗎？」迪克看著那封信，一旁還有用手抹開的紅色印記。

　　「沒有，我不確定，他什麼也沒說。」提姆搖搖頭，即使他們四人已經是他最得意的徒弟，布魯斯也不是什麼都對他們毫無保留。

　　「他從來就不會跟我們說，那老頭子只會告訴我們『你去那裏、你留在這裡』。」傑森嘲諷的模仿著布魯斯的語氣。

　　「傑森。」

　　「怎樣（What.）」迪克責備的看著傑森，但後者只是毫無歉意的回應。

　　「布魯斯不告訴我們是有他的原因的，伊甸蘋果的下落太多人知道沒有好處。」迪克嘆氣，他把信折起來。

　　「但我們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，他是我們的導師，我們信任他，他卻不是如此。」傑森不是很認同迪克的說詞，即便對方說的是事實，他還是感到不滿。

 

「正因為他信任我們。我們才更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。」提姆打斷這個讓四人都不悅的話題，他們多少都心裡有數，只是傑森總要當那個不說出來不痛快的人。

　　從剛才開始就沒聽見達米安插話，難得的安靜，他們三人同時回頭才發現達米安早就不在這裡。

　　「別管他了，他喜歡擅自行動也不是第一天了。」傑森喝完手中的啤酒，隨意的擦掉嘴上的泡沫。「再說小孩子本來就不該到酒吧來。」

　　「我以為你剛才有聽到我說不要沒有計畫就分頭行動。」提姆雙手環抱在胸前，他拉上風帽，陰影蓋住了他好看的臉。

　　「我和迪克會去查清楚Joker的藏身地。」提姆說「你負責把達米安找回來，阻止他做蠢事。」離開前還特地補充了一句。

　　「我才不要當褓姆──」傑森還沒說完，提姆和迪克已經離開酒吧，傑森煩躁的撓了撓腦袋，把頭髮弄得一團糟。

　　「該死的小鬼。」他起身披上帽子，推開酒吧木門。

 

　　說真的，達米安並不難找，哪裡有騷亂去哪裡就可以找到他，他可是從來就把信條第二原則當無物的人。

　　所以聽見某個街區發生爭執的時候，傑森很快的就找到了達米安。

　　「小鬼你不長眼阿！」比達米安要高上三倍的彪形大漢喝斥著他。

　　「是你撞到我的，而且你剛才還搶了那個老頭的錢。」達米安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一個年邁的老人，對方正一抖一抖的蹲坐在地上哭泣。

　　「你找死嗎？」壯漢一拳揮過去要揍他，圍觀的群眾也跟著驚呼，但下一秒達米安就跳上了他的肩膀把匕首抵在充滿肥厚脂肪的脖子。

　　「把錢吐出來，然後滾。」達米安的刀尖些微的刺進了他的皮膚。

　　狀漢逼不得已鬆開掛在腰間的錢袋，達米安從他身上跳回地面，把錢袋丟回給那個老人。

　　「謝謝！謝謝！」老人感激的捧著錢袋，因為驚怕會被牽連，拉著推車就急忙的逃離了現場。

　　達米安把匕首插回腰間，沒注意到身後那名壯漢正打算用鐵棍攻擊他。

　　「我想我們都各退一步，好嗎？」傑森用戴有護甲的手臂擋下鐵棍，眼神銳利的看著壯漢，氣勢強烈到讓對方也退了一步。

　　傑森拉起達米安的後領，快速的離開這過於矚目的人群中心。

　　「我自己可以搞定的。」達米安甩開傑森的手。

　　「想當英雄你還早十年。」傑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護甲，因為剛才的抵禦讓他的手臂感到麻痛而轉了轉手腕。

　　「還有你還記得我們是刺客不是英雄嗎？」傑森把帽子脫下，靠在牆邊模仿迪克的語氣，擺出了哥哥的姿態，達米安討厭這樣，他知道，所以他更要這樣做。

　　達米安也如預期的一樣被他激怒，也許他從以前到現在似乎就沒有心情好過，所以看上去並沒什麼太大的差別。

　　達米安不想理會傑森的說教，他只想離開巷子，卻又被傑森抓了回來。

　　「放開。」達米安像一頭會咬人的獵犬發出警告。

　　「提米要我阻止你做蠢事，我得照辦。」傑森沒有讓他如願。

　　「你也聽見剛才說的，好吧其實我並不確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，因為等我們注意到的時候你早就跑了。」傑森的語氣變得嚴肅「聽著。我們現在已經不安全了，你的獨立行動又總是曝露行蹤的行為非常不理智，小鬼，你會害死我們。」

　　達米安推開傑森，但是這次不打算向剛才那樣一走了之，他靠在牆邊盯著傑森「所以？我們要在這裡坐以待斃嗎？」他用著和他外表年紀不符的語氣說著。

　　「迪克和提姆會查清楚Jester那傢伙的目的。」傑森走到達米安身邊「你和我──我們得找出伊甸蘋果。」

　　「我已為迪克的意思是要我們等他們的情報。」達米安看上去對傑森的建議很感興趣，即便他是布魯斯的親生兒子，他也不曾告訴他伊甸碎片的所在地，他一直就沒停止過想找出那件物品的好奇心。

　　「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迪克的話了。」

　　「只要你不妨礙我。」

　　「這句話還給你。」　

　　「成交（Deal.)。」達米安笑。

 

　　傑森和達米安翻遍了布魯斯的書房，但完全沒有任何有關伊甸碎片的線索，也是，布魯斯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人隨便找到。

　　傑森隨意的抽出書櫃中的其中一本，才發現拿到的這本不是書而是一個盒子，雖然被鎖上，但是他和達米安也不是省油的燈，沒兩三下就撬開了那不值一提的鑰匙頭。

　　「.......。」兩個人看向盒子裡面同時沉默，既沒有伊甸碎片也不是什麼機密文件，有的只是幾張素描畫像，上頭畫的是他們四人與布魯斯。

　　傑森把書闔上放回去，和達米安互看了一眼，誰也沒有說什麼。

 

 

　　夕陽的金黃很快就灑落整片城市，城鎮的鐘聲響起。

　　傑森和達米安一無所獲，他們回到酒吧休憩，等待迪克和提姆的回音，等天色完全被夜幕蓋上，木門才被推開。

　　「我還以為我得出去找你們。」提姆有點驚訝看見兩人乖乖的坐在這裡等而不是去外面大肆翻騰。

　　「所以如何？你們有找到線索了嗎？」傑森靠著木椅把腳抬放在桌上交疊，椅腳翹著但他穩穩的保持平衡，這對他們還說都不是難事。

　　迪克坐下，他拿出一疊懸賞狀，上面有著各式各樣的人物，傑森和達米安一人拿了一部分一張一張的翻閱。

　　「這些人能招的能認的都說了。」迪克說「但是沒人知道那個Jester去哪，是誰。」

　　「他讓這麼多人為他效力，卻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方神聖？」傑森還繼續翻著懸賞狀，有不少是自己打過照面的人物

　　「他從來沒用真面目和誰接觸。」提姆補充，拿出好幾張Jester不同裝容的畫像，唯一的共通點只有那個大咧咧的紅色笑容。

　　「除了這些，我們在追查他的時候，他也察覺到了。」提姆臉色很差「他給我們送了這個。」

　　上頭是一張他們彼此頭部被剪去的拼貼小卡，布魯斯的話向被畫上了大大的紅色笑容，還附上一張字條：

　　「布魯斯可愛的小鳥們。」

　　達米安把匕首插上那張卡，嫌惡的看著這張惡意滿滿的「禮物」。

　　「他這是在挑釁我們，我們應該反擊而不是在這裡等他們找上門。」達米安忿忿不平。

　　「我同意達米安說的。」傑森接話，他為自己放在腰間的手槍裝上彈藥，放在桌上等待另外兩人的回應。

　　「我也同意，」提姆替自己的腕甲裝上改良的十字弩「不過對方很有禮貌的邀約我們見面了。」他把一封米白色燙有金邊的信封遞給傑森。

　　傑森拿出裡頭的卡片，是宮廷的晚宴邀請函。

　　「還真是狂妄。」傑森笑了。

　　「是陷阱的可能性很高，但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們，再說收到了這樣的邀請，不赴約太過失禮了。」迪克無奈的笑著。

　　「是時候該讓他知道我們兄弟會的能耐了。」達米安摩拳擦掌，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痛扁那個膽敢在自己父親臉上塗鴉的傢伙。

 

　　晚宴在七點準時開場。

　　他們四人聚在制高點的屋頂上，黑夜成了最好的隱身，傑森蹲在一旁仔細的觀察下方的人群，他們四人擁有的鷹眼視覺就紅外線一般掠過所有參加宴會的大人物。

　　「一群腐敗的傢伙。」傑森嗤之以鼻。

　　「我先和達米安去庭院後方看一下情況，等會和你們會合。」迪克點了點頭，提姆和達米安沒有都做停留，快速的往目的地移動。

　　「所以，你們找到了蘋果嗎？」在等待目標出現的同時，迪克問，他知道他和達米安去過了布魯斯的房間，他們肯定調查過什麼。

　　「一無所獲。」傑森又想起那本書裡的畫像「我們真是幸運的傢伙，不是嗎。」他笑了笑。

　　「能和你們成為兄弟也不是件太壞的事。」傑森邊看著下方熱鬧的人群，如果這句話他能夠也在現實坦白或許會更好，因為基因的同步讓傑森一時忘記自己不屬於這個時代，直到說出這句他才真正的回想起自己的目的。

　　他曾經以為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出伊甸碎片，直到剛剛他才想起那句「Help me find it. 」的意涵。

　　那句話不是透過Animus傳來的指令，是這個時代的傑森陶德傳給他的話語。

　　他不能改變歷史。

　　今晚過後，他就不再屬於這個兄弟會。

　　Jester的出現，是警訊。

　　即使在未來的幾百年後他們也沒能逃過他的詛咒，他只是換了另一個名字來折磨他們──Joker。

　　「這句話沒讓達米安和提姆聽到真可惜。」迪克拍了拍傑森的肩膀，他的直覺也感應到了一些不好的預想，但他說不上來。

　　「是阿，真可惜。」傑森拍著大腿站起身，他戴上風帽。

　　「Jester來了。」

 

　　傑森睜開雙眼，他已經躺回那床冰冷的白色大床上，沒有披風，沒有袖劍，更沒有什麼刺客兄弟會和Jester。

　　「你還好嗎？兄弟。」羅伊問，伸出手。

　　「好得不能再好了。」傑森拉住他的手讓對方把自己拉起身「兄弟。」

 

 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