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 Years

​

　　市立博物館傳出竊案，損失不少珍貴文物，紅頭罩經由地下信息追查，一切的跡象都指向同個勢力龐大的犯罪集團。

　　而今夜該組織會有所動作，將贓物運往海外銷售。紅頭罩埋伏倉儲區暗處，等待這批特別的貨物出現。

　　倉庫的鐵捲門悄悄打開，一輛貨車駛入倉庫，正準備裝載貨物。紅頭罩評估了一下，雖然保鑣們有攜帶槍枝，目測人數不多，所以他選擇正面接觸。

　　紅頭罩嘗了一口空氣的味道，現在高譚市的海風有點鹹，評估了風向，他拉開瓦斯彈的插梢，隨即扔了出去。特製的煙霧噴發至整個空間，視線完全地被遮蔽。而後，傳出的是一陣陣哀號聲。

　　在不安的環境中，有人選擇往後退縮，有人則是沒有目標的朝四周開槍。紅頭罩彷彿沒有受到影響，靈活的穿梭在其中。

　　除了體技，他也使用槍枝，為了達成目的，紅頭罩幾乎沒有道德底線。

　　待最後一絲煙霧散去，一擊過肩摔，紅頭罩撂倒最後一名敵人。

　　這一摔，場面弄得非常狼狽，其中一個裝卸貨物的箱子，被他砸出一個大洞。珍貴的文物雖然有被小心包裝，但是強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它們四處散落。紅頭罩環顧週圍，得意地檢視自己的戰果。他撿起一只散落於腳邊的紙盒，帶著些許輕浮的心態打開它。

 

奇異的色彩照亮整座倉庫，透出去的光線宣告今夜的不平凡。

 

　　短暫寂靜後，外頭又有了騷動。紅頭罩一開始沒有料到，這會是一場黑吃黑。另一支火力強大的團隊來勢洶洶，想要闖入。這一切的發生都的錯手不急，在傳出幾聲槍響與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後，隨即是此起彼落的警笛聲。

　　高譚市的警方被通知趕往現場，去結束今夜所有的擾亂不安。

 

 

　　「快說！」

　　「不知道......真的不知道！」

　　夜翼到達時，聽到的是淒厲的求饒聲，現場瀰漫一股難聞的騷味。

　　見歹徒痛苦地趴在地上，褲檔已被嚇出大一片尿漬。依據臉上狼狽的程度，大概也被蝙蝠俠關照了段時間，很明顯的在這種底下階層的小混混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。

　　「蝙蝠俠！夠了！」夜翼出口阻止，這幫助了蝙蝠俠在憤怒中找回一點理智。

「警方將會過來處理。」蝙蝠俠按下腰帶的發訊機，發射勾索並示意欲言又止的夜翼跟上去一個適合交談的地方。

 

　　紅頭罩已經失蹤數個禮拜，於是蝙蝠俠私自展開調查。他最後一次觀察到的紅頭罩身影是在港口的黑吃黑事件之後。那支影片是來自從港口附近建築的保全系統，勉強拍到的畫面不是非常清晰，畫面上閃爍的白屏與之後恢復影像所拍攝到的那場爆炸，令蝙蝠俠認為案情並不單純。警方將其當作是一般內鬥事件處理，但是蝙蝠俠調查本案筆錄也無法得知更多有用的訊息。

　　入秋的夜晚讓迪克打了個哆嗦，而在這美好的月色之下卻要面對蝙蝠俠。迪克盡快把焦點放在正事，他擺弄新拿到的訊號器，展開螢幕並試著在接起訊號，很快的來自韋恩企業的高科技很快的就有了畫面。

　　「布魯斯，有聽到嗎?」提姆問到。一直守在蝙蝠洞的他，透過超級電腦取得聯繫。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，不過畫面很清晰。迪克看到提姆後面的阿福，似乎在倒熱牛奶給達米安，他們也正在關注這裡。

　　「抄收。」蝙蝠俠回答，又問：「有任何傑森的消息嗎？」

　　「我問過羅伊，他沒有傑森的任何消息。」夜翼搖頭。

　　「筆錄我也都看過了。」提姆說，他拿起檔案，提出他歸納出的要點：「當天的確有目擊到紅頭罩證詞，但是在彈藥走火的爆炸之後，沒有人再一次提及紅頭罩。」

　　提姆停頓一下，又說：「我們所擁有的線索只有幾個攝影機錄像，還有這次被警方逮捕的嫌犯筆錄，能夠提供的資訊太少了，所以我之後親自去詢問犯人。」

　　「嘿，德瑞克，那是我的主意。」達米安不滿的說。

　　提姆揚眉，沒想要和達米安計較，並說：「監視畫面是持續一段時間的閃光，但是沒有人提到光線，而現場的人接短暫的失去意識，其因都被歸咎在爆炸。」

　　「那場爆炸有古怪。」蝙蝠俠說。

　　「沒錯，我們沒辦法處裡。」說完結論，提姆闔上檔案。

　　「我的方向一直放在逃走的餘黨，和尚未追回的贓物。」蝙蝠俠說，雖然現在帶著面具，但迪克認為，布魯斯講這句話時已經十分疲憊。

　　「布魯斯老爺，別灰心，現在又多了一些線索。您要回來了嗎？我泡了些熱可可。」阿福說，即使早被忽視多次，他仍試著勸布魯斯適時休息。

　　「不，我得去找人協助調查那道不尋常的閃光。」蝙蝠俠拒絕，又補充：「失蹤的贓物流向了有武裝的犯罪集團，別私自追查。」

　　「布魯斯，關於傑森很可能會落腳的去處，還有幾個地點，我會去尋找。」夜翼說。

　　「父親，別找那個老菸槍。」達米安說，因為蝙蝠車裡不准抽菸。

　　「……我會找扎坦娜。」蝙蝠俠抽出腰帶的勾繩，結束這場交流。

 

　　當不得不用雙手支撐自己避免往下滑的時候，傑森想起了還是羅賓的時光。年輕、技巧生澀且有勇無謀，至少那時候的他是無憂無慮的。

　　傑森抓住雨遮輕輕的擺動，攀上窗沿，並利用現在嬌小的身形，靈巧地從氣窗鑽入建築物內。

　　高譚市內的老舊公寓，尤其是冷颼颼的夜晚，室內潮濕又陰暗，骯髒的環境連走路都可以揚起灰塵。

　　「……隔天，她就從床頭拿走我一塊錶，就在也沒出現了。」

　　「來，兩杯萊姆酒下肚，什麼煩惱都沒有。」

　　「嗚哇哇～」

　　兩個男人在房間內交談。

　　傑森入侵的地點空間不大，交談輕易地就能被聽見，甚至還有一些酒杯碰撞聲。男人嚎啕大哭的聲音並不好聽，但是可以吸引注意。即使如此，傑森依然小心翼翼，像貓一樣的安靜前進。

　　從談話之中，傑森判斷這個幫派據點目前駐守的人數不多。他彎著腰搜索收藏武器的地方。

　　武器的種類不多，連款式都很單一，但是這些數目就足夠傑森使用，包包款款就可以溜了。

 

　　「欸，哭夠了?」

　　「不，我想要先去炸屎。」

　　「對了，你是不是還欠我五塊？」

　　「…等我回來再說好嗎？」

 

　　聽聞對方有所動靜，傑森趕緊擠進雜物堆的縫隙之中，摒住呼吸。以現在的體型，能夠完美的利用視線死角做掩蔽。

　　傑森等待廁所的門被帶上，鬆了一口氣。此行已經達成目，只要找到出口出去就行了，一段大便的時間，對傑森來說是絕對充足的。

 

　　「喂！你──」

　　實在是太大意，注意過於集中在廁所，沒有留意到房間的人。被發現的傑森決定在第三個字出現以前先發制人，然而使出全力的拳頭揍在對方臉上如同蚍蜉撼樹般的可笑。

　　成年男性搏擊很容易就讓敵人陷入昏迷，現在傑森無法擁有這樣的力度，在打鬥上只能依靠自身的靈活與巧勁。

　　也許是外表更具有欺騙性，傑森很快就撂倒對方。但是這場騷動吸引到廁所裡的同夥，不想交戰的傑森只能選擇逃跑，並順利地從穿過氣窗，一躍而下。

　　男人氣呼呼地追上去，但只能留在原地望其項背，並吹著從窗戶進來的晚風。因為匆忙，下半身光溜溜的他氣著大喊：「那個臭婊子！」

 

　　迪克幾乎是看個傑森成長的，在沒有同齡孩子的環境裡，他們倆的關係或許比布魯斯更親密。關於傑森有可能的去處，迪克試著搜尋幾個地點。

　　高譚市的大河兩岸是工業區，工廠會在凌晨偷偷排放廢水，造成下游的環境相當惡劣。即使位於郊區，這裡的土地依然乏人問津。迪克還記得以前放學的時候，傑森會來這裡廢棄的空屋閒晃，做作業、吃著不想被阿福發現的垃圾食物。有時還會邀請他過來打混一個下午，模仿著大人的語氣，談論晚上和蝙蝠俠的行動。似乎在傑森與蝙蝠俠相識之前，這裡就是他的據點，因為迪克曾經在這裡找到退流行的塑膠玩具。

　　迪克仔細地搜查，在空屋附近找到腳印，由於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，特別是那不把鞋子擺正的糟糕習性，迪克不假思索地進入屋內。

 

　　「站住。」氣勢凌厲的女生，而在這句話之後，迪克感受到背後被槍頂著，還可以聽到槍枝上膛的聲音，所以他不得不把手舉起來。

　　「呵，傑森，躲了這麼久~」迪克慢慢回頭，語氣帶有戲謔，傑森很理智的忍著不開槍。

　　傑森手舉著槍，看起來有些狼狽，穿著大了一號的摩托車夾克，而臉上的挫傷已經塗了藥膏，身上沾了點塵土，褲子上染了一些血漬。臉蛋的線條沒有這麼陽剛，大概就是像少年時期的樣子，只是再多一分秀氣。此時被認出來的傑森，惱羞的樣子雙頰泛起了紅暈，迪克還認為有點可愛。

　　「給我滾回去！」在迪克見到自己的模樣後，傑森放下槍後說道。

　　「我應該叫你Jessica......還是Jasmine好了！」迪克說。

　　「我真的不介意在你腦袋上開一個洞，現在……馬上離開！」傑森大吼，看起來氣炸了。

　　「噢，傑森，我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特別的那幾天。」迪克看見褲子染了一片血，所以他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，接著說：「你不用介意，芭芭拉曾經......」

　　然而，在腳邊多了一個洞之後，迪克就沒有再說下去了。

　　但是在雙方沉默了幾秒鐘，傑森忍不住吐出警告：「廢話這麼多，還不快滾！」

　　「如果覺得不好意思沒關係，我可以替你找其他女性處裡。」迪克態度認真地說道。

　　「夠了，我只是受了點傷，你現在哪裡都不准去。」

　　在短暫的思考後，傑森決定把人留下來。

 

　　「那批文物有些古怪，所以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。」

　　他快速的解釋事情的始末。潘朵拉打開了箱子，各種禍害飛向世界，至少還留下希望。而對傑森來說，這只有災難，但對他這段時間所造訪犯罪集團而言，的確是大禍害。

　　然而打從傑森死而復生後，迪克對於任何不能以理性或科學加以說明證實的事情，早就見怪不怪。

　　「能夠恢復嗎?」迪克問。

　　「我必須找回那特別的文物。但是在我打盒子之後場面太過於混亂，導致那特別的文物遺失，雖然警方到場鎮壓，但其他勢力還是先早一步逃走。」傑森說，接著解釋：「相關單位，也在追查失竊的文物，我收到消息，他們找到收藏家願意購買，所以我得趕快追回。」

　　「別傻了，你該不會想一個人單幹。」迪克摸向腰間的通信器，企圖向其他人報告消息，一枚子彈從耳際呼嘯而過，迪克停止動作。

　　「別告訴布魯斯，這是我的事情！」傑森氣憤地說。

　　「那個集團火力強大，而且能夠短時間占領一個貨艙。」

　　「這段時間我已經累積足以抗衡的資本。」傑森踢開地上放著那幾口箱子，裡面擺放滿著他接連造訪好幾個小幫派，四處收集而來的彈藥。

　　「好，那現在就是『我們』的事了！不然我還是要去告訴布魯斯。」面對彆扭的傑森就是要用直球，迪克對氣得牙癢癢的傑森又說：「現在請說說計畫，Jasmine。」

 

　　迪克尚未放棄向布魯斯打小報告的念頭，然而在他們再一起行動後，傑森全程盯著他死死的。他反覆確認腰間的通信器，只要情況不對，他會馬上要求向蝙蝠俠尋求支援。就算知道以現在的情況，對布魯斯隱瞞不了多久，傑森就是不爽告訴他。而為了傑森的自尊心，迪克開始考慮要先找提姆他們，甚至羅伊。

　　「你真他媽的重死了。」對於傑森的抱怨，迪克不忍說，現在是傑森太小隻。

　　傑森立了中住把摩托車在暗巷，只要確認好路線，逃跑不成問題。

 

　　黑夜之中，一架戰機呼嘯而過。那流線型的線條，迪克一眼就認出是蝙蝠戰機。但是令人驚呼的事，從飛機上空投下來的大型貨櫃，緩緩的劃過寂靜。由於韋恩企業的黑科技，貨物精準又安靜地降落在他們前方的小空地。

　　「什麼事都瞞不過布魯斯。」傑森說。

　　“別讓我們失望。＂

　　打開貨櫃，迪克一眼就認出字條上那剛毅的字體，他從蝙蝠裝甲上面取下字條，並且檢查了一下上面的裝備。

　　「這些橡膠子彈和催淚瓦斯，要制伏一個犯罪集團，我想是足夠的。」

　　「我比較喜歡實彈。」傑森說，他打開了蝙蝠裝甲上的開關，能容納一個人大小的駕駛艙馬上向他們吐露，傑森又說：「不過沒有理由放棄穿上裝甲的機會。」。

　　迪克嘆了一口氣，回答：「看來阿福明天得處理大型廢棄物了。」

 

​